復歸

應該是好幾年前的廣告了吧！

在一個標榜時尚的城市，行人道旁的涼椅上，躺著一位蓬頭垢面，衣衫襤褸的遊民。遊民偶然發現身旁竟遺留著一部手機，於是好奇地拿起使用。

這時，來回穿梭於人行道上裝扮入時的紅男綠女，都瞧見了這一幕。

鏡頭再經過一次切換。

同樣是那個標榜時尚的城市，人行道上依然可見紅男綠女來回穿梭。所不同的是，紅男綠女的合身西服，體面套裝都改為使用與遊民身上所穿相仿的滿是補丁拼布的布料。手上也都持著與遊民相同的手機。

那是一個手機廣告：NOKIA 8310。

* * * * *

接著，我就想起當初看「落日殺神」的奇妙感覺：一位身手矯捷，手法俐落的白人殺手；一位個性溫吞，行事遲疑的黑人司機。黑人司機設法阻止白人殺手，他是站在正義的一方。這點，我是心知肚明，沒有異議。可是，我必須坦白的說，當時，我竟有些為白人殺手感到遺憾。甚至，我都還想用上「功虧一簣」。(雖然，我特別標明了膚色，但就我個人而言，關鍵應僅在於飾演殺手的是湯姆克魯斯，帥哥一個。)

* * * * *

然後，我就想起家鄉的某個運動，也想起一些持特定立場媒體的報導方式的鑿痕處處。

不免也同時想到跟著阿甘奔跑的群眾，是不是要等到阿甘停下的那一刻，才會猛然質問自己，為何而跑。

反，真是反一個議題，一個體制；還是，只為反一個人呢？

說真的，看久了倒豎拇指的手勢成為一種屬我族類的問候方式，心中真是覺得可悲又可笑。

* * * * *

我總覺得主事者當「謀定而後動」，不出手則已，一出手就該見到成效。若是事與願違，也該及時修正，甚至要有喊停的智慧和勇氣。

* * * * *

那天，看到錢復先生談「獨立思考」與「自我約束」，實在是心有戚戚焉。但，雖是相近，我還是差錢復先生遠了。因為，一直以來，我只曉得要求自己「獨立思考」與「自我反省」。錢復先生所說「約束」，防患於未然，消弭於無形，主動性強。相較之下，我要求自己的「反省」，亡羊後補牢，有過則改之，誠屬被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