復歸

原先以為是本長篇小說，打開書之後才發現是短篇集。這倒也不錯，輕鬆點。

也許作者連城三紀彥很習慣寫推理小說的構思方式，所以這五篇短篇故事的發展總是峰迴路轉，有些曲折。不過，依舊很容易閱讀。

* * * * *

吸引我買下這本書的一段話是出現在最後一篇。這篇小說中所述說的愛情發生在近親之間，因此無可避免地要經歷萬般煎熬的壓抑。「就算是實話，只要不能說的就絕口不提。」

也許，「近親」只是作者用以作為許多為一般社會規範所不許的愛情的代表。系季子愛構治是實情，卻因不能說，所以絕口不提。可是呀！系季子終究是藉著脣形表達了。

就像首篇「情書」中所說，離婚協議書也可能是封情書。情書，是有著各種可能的型態，雖然其中所隱含的情意恐怕非當事人是不能領會。

然而，恐怕當事人也未必就能察覺或是體會，所以才有遺憾，才會抱憾終生。

* * * * *

在紅唇一篇，少尉因偶然瞥見阿豐拿著剛撿拾到的，佈滿灰塵的口紅，以小指摳出點殘留的口紅，對著玻璃窗塗脣。於是他在出征前送給阿豐一枝嶄新鮮豔的口紅，作為臨別或很有可能是永別的紀念。

我想起在大一時，一位透過朋友介紹的長髮女孩來到風城參觀梅竹賽。晚上，我帶她到城隍廟嚐嚐炒米粉，蚵仔煎。在其間，我見她不時地要停下筷子好撩起滑下的髮絲攏在耳後。在她回台北之後，我送給她一對髮夾。那次是我們第二次見面。後來，朋友告訴我，那女孩有點嚇著了。朋友還說，太快了。

我忘了是否告訴朋友我送髮夾的原因。多半是沒有吧，這比較像是我。

雖然少尉沒說，也再沒機會說，但是阿豐懂得少尉，所以收下了口紅也留下思念與不捨。

我不說，恐怕女孩也不懂，所以船過水無痕，至多是還回我一份青澀回憶，在這個時候喚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