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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想起蔡琴,想起她唱的一首歌,「恰似妳的溫柔」。那是在大學聯考後的翌日,在阿溪縱走的路上,一群男孩女孩使勁青春的力氣,唱著原本是感傷的歌曲。歌聲留在山谷的迴響,聽不到哀愁,最多是掙脫束縛之後的輕輕悠嘆,畢竟經歷過而懂得那愁味的人還是有限。那一路唱的歌曲還有好多,依然記得的還有,灑落一路杜鵑花,劉德凱與蕭芳芳主演的連續劇主題曲。

那一路走得還真是曲折。在山中夜色好像來得特別早,加上腳程受到天候不佳的拖累,不得不在昏黑之下前進。不巧,又在途中遇上坍方,進退兩難。摸索好長一段時間之後,才在堆積的土方之上尋到一條便徑。待我們到了杉林溪,原訂的紮營之處,已近午夜,大夥兒早已經精疲力竭,於是便住進了當地的旅社。這是我們那夥高中同學的年度活動中,第一次邀請女伴,卻也是最狼狽的一次。

那次活動的第一晚,我們是宿在阿里山的香林國小。記得那晚,我和一位女孩倆人斜靠在窗台,因她說她胃疼,所以我陪她在黑夜之中閒聊。聊著聊著,女孩談起她曾有過的愛戀,說著怕是因年少而承受不起的悸動,而這樣失落的悸動又如何轉成難以承受的傷痛,她又如何在「Kiss Me Goodbye」旋律的迷眩之中,難捨地掙脫後轉身而去。長長的一段傾訴,我卻是一句話也搭不上,雖然偷偷瞧見女孩目中有著淚光,但是如何也感受不了那份情傷。

後來女孩是唸一所在台北的學校,我有幾回到台北找高中同學時,也和她碰過幾次面。她還好心地介紹她的同學給我,那是在大一上學期臨結束前。和她同學通過幾回信後,便約了一起看場電影,然後到中正紀念堂走走,再找張椅子坐下。奇怪,那時的冬天好像冷得早,那個夜晚,北風吹襲著已是帶有寒意,我問她冷嗎?她點點頭,然後,我沒伸出我的臂膀摟緊她,也沒脫下我的外套罩著她,我竟是說,哦,那早點回家吧,走,我送你去坐車。後來,寒假期間通了幾封信,開學後又邀請她來參觀梅竹賽。再來,便無疾而終,大概彼此都沒有感覺吧。(這樣說,應該公平吧。)

到了大一下,新鮮人的熱度已退,那時也發神經地想要轉學唸文科 (還好只是發神經,不然多一個不學無術的XX。畢竟,光有熱情不夠,還是要有一定的天份。)整天胡思亂想,就沒多餘心思花在感情的追尋。我就這樣繼續當著幼稚不知情事的男生,整整又當了一年。

一年之後,在沒有準備之下,我才嚐到了那種忽現忽隱,漂流不定,忽明忽暗又忽亮,反反覆覆又反反覆覆的滋味。為情喜,為情狂,為情悲,為情憔。

2005-08-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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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lovetofly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