復歸

時間，真的是會悄悄地流逝。

連日來的雨水飄落，彷彿把夏日的暑氣，從空氣中帶走，於是露出短袖之外的手臂，感受到冰涼。這才猛然想起，冬去春來之際，我來到異地。如今，時序已然入秋。

週四晚，結束出差的行程之後，就留在蘇州用餐。那是一家簡餐店，若非台商所經營，便是為了迎合台商的口味，所以一切的佈置就像家鄉城市的簡餐店一般。甚至，還有來自家鄉的報紙。同事拿了中時和聯合。沒有自由，這在此地實屬尋常。

在等餐的過程中，我看著同事翻閱報紙。隨著版面一頁又一頁地翻過，其上的場景與標題，卻都只圍繞著一個活動。或許我不會因此而驚訝，卻不得不因此而驚心。在家鄉，不都是要尊重多元的意見，聽取多元的聲音嗎？媒體不是要扮演著平衡報導的角色嗎？

是的，不會有錯的，他們也懂得的。正因他們懂，他們才會如此粗俗不堪地濫用大眾對於他們的信任，赤裸裸地運用媒體強將自己的意識偽塑成民意。既可怕又可悲呀！難怪會有人可以拿著特定立場媒體的民調數字，宣稱自己所站的是在90%多數這一邊。想來，這不也是可笑嗎？

據說，「某一邊」的支持者的知識水平較高。也許吧，但是高學歷不等於高道德，高學歷也未必意味著有高度的自省能力。

當一起弊端發生，兩邊的人開始爭論，然後會流於「比爛」的言詞相激。曾經在一個call-in節目聽到一位民眾這麼說，為什麼陳由豪不能反貪腐，是不是監獄裡的殺人犯也沒有資格呢？我當時心想，也許沒有正確答案。但是，至少殺人犯不管是出自於自願或強制，都已為他曾犯的錯誤而贖罪，他多少已經過洗滌，有一定的清白追求重新之後的正義。但，陳由豪呢，逃避海外，不願面對司法的裁判，這樣不能面對自己錯誤的人，有何立場奢言清廉。

面對反貪腐的訴求，有人提出黨產不當取得的爭議。於是乎，有人說是政治議題操作，有人說又在比爛。如果，我們民眾也是政客般的思考，或甘為政客的應聲蟲，那麼怎麼說都對。但是，倘若民眾真的是出自道德的訴求，真心希望這塊土地有著乾淨的未來。那麼，我必須說，站在凱達格蘭大道的民眾們，當你大聲向著總統府嗆聲，也希望你們以同樣的分貝向國民黨中央黨部嗆聲。若要以道德為矛，就請也以道德為盾。

算了，也沒什麼心情寫下去了。不一樣的標準，選擇性的批判，立場不公的媒體，各懷鬼胎的政客。永遠都是這樣的故事不斷地在上演。

反貪腐 v.s. 倒扁；挺扁 v.s. 挺法治。狗咬狗，一嘴毛。為什麼兩千三百萬人的神經，竟是要悲慘地繫於一個人的挑動。難道，我們建構的制度是如此不堪人民信任。仇恨的力量，真是令人生懼。

隔著玻璃窗，我望著雨中的蘇州，幾棟高聳的商業大樓，正不停地閃爍著霓虹燈彩。瞧著那處處生機勃勃，而我的心情卻是很低，很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