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訪的冷鋒,縱容週五的燥熱,人也跟著躁了起來。

週末清晨,起身坐在窗前,先是伸手拉開窗簾,想要窺窺遲到的冷鋒,是否趕了夜快車來到港都。往彼端一望,該是青蔥的柴山,湛藍的旗津外海,都隱身在一片濛濛的灰白之後,東帝士大樓也隱沒了半身。再走到陽台,測測戶外的溫度,原來冷鋒還是遲了。

冷鋒遲訪,順遂了我週末造訪柴山的期約。驅車在市區的街道,車流不若平時川流不息;登高於柴山的步道,人聲亦不如平日聲囂不絕。約莫不察冷鋒遲到的人們,依然裹在暖暖的被窩之中吧。想來,也是一種特別的趣味,冷鋒遲到,空氣不冷,人們晏起,氛圍卻冷。

回到家中,一如平常,拖著吸塵器,舞著拖把,整理居家。再好好沖個熱水澡,洗洗身上的汗水,清新一下自己。家,乾淨了;人,舒爽了;肚子,也餓了。

要再出門時,冷風迎面一吹,終於到了,冷鋒的前腳到了。

中午熱騰騰的美食,還是抵不住冷風的吹襲。在冷清的街景中,自然地,順著風吹的路徑,便尋回溫暖的家。作息總不自覺地隨著降低的氣溫,放緩了節奏。窩在沙發中,正思量著怎麼打發,一眼便瞥見埋身在待讀書堆中,才翻過一些的「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」。嗯,或是個應時的選擇吧。起身播了唱機,就讓「爵士女伶」輕聲伴我閱讀「村上春樹」。

看著看著,圖書館員點了31冰淇淋,上面咖啡蘭酒,下面開心果仁,作為特別服務的酬庸,誘著我拿出冰箱中的「哈根達士_夏威夷果仁」,頑強地與冰冷的空氣對抗。我想我是輸給了冷空氣,不過我的「哈根達士_夏威夷果仁」應該是比圖書館員點的31冰淇淋,上面咖啡蘭酒,下面開心果仁,來得美味。

「爵士女伶」中的Rebecca Pidgeon 謝了幕之後,Judy Collins帶著小丑上場。在她獻完「Amazing Grace」的禮讚,我依然未見到世界末日,也還沒走遍冷酷異境。於是,我又把Sarah Brightman請了出來。雖然,她一開唱便先警醒我,「Time to Say Goodbye」,只是我沉溺其中,難以自拔。直到聽完Andrea Bocelli的「托斯坎尼的天空」,我發現天色已黑,更重要的是赴家庭聚會的時間已近,只好從世界末日回到週末午後,從冷酷異境抽身返回。

再一次走出家門,寒風迎面一吹,真的到了,冷鋒的後腳也跟上了,整個都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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