復歸

今年異地的氣候跟去年不同。年初的大雪不提，今年的夏日也未若去年的長，去年五月就可穿起的短袖上衣，今年要到了六月中旬過後才算正式上身；去年的冷水澡還可沖到九月，今年到了八月就無法爲節約能源身體力行。

天涼了，也不全然是壞事。上個週末，儘管才睡了不到六個鐘頭，在吃過麥當勞營養早餐後，便活力十足地跨上自行車，往隔鄰的城市前進。此時，沒有烈曬的夏日，拂身而過的是微涼的空氣。就這麼騎著騎著，除了等候交通號誌，停車問路，拍了兩張到此一遊，中午停下塞了一份肯德基之外，未多作休息地騎了八十六公里路。遺憾，還是未單日破百。回到住處沖澡時才赫然發現，太陽雖躲在雲後，依舊能藉著紫外線發功，身上未有衣物遮蔽之處，已是曬得發紅。

隔日，留在住處看村上春樹。這一看，心情的節奏馬上，不是漸漸，更不必等八年，就起了轉變：由急而徐而緩，由躁而靜而定。人，好似從這個喧鬧的世界脫離，到了一個虛無的空間，居高臨下，靜看人間。

天涼了，晚餐後的夜騎更添幾分舒適。雖然汗水難免，但很快就散逸在空氣中，僅留下涼意。街上的人車也變少了，少得夠讓我多了幾分逍遙，可以跟著耳中的旋律，變換踩踏的節奏，稍稍放肆地以輪為足在車道上限度地滑步。如此孤獨地遊走在異地的城市，我主觀地以為這是愉悅的感覺，但是，前日一位同事語帶雙關地揶揄我，我只是在消耗無處宣洩的多餘精力。嗯！我倒是也還不了話。

在異地，其實還有種孤單。上週的一場晚宴間，幾杯酒過後，氣氛開始加溫。突然，客人甲說，馬英九「承認」台灣與大陸不是國與國的關係；客人乙說，對，馬英九還「決定」終止中長程飛彈發展。哈哈，我就是這麼陪著笑臉，乾笑幾聲。現在，且這麼安慰自己吧：那晚，馬英九還沒說出台灣地區。馬英九，你怎麼忘了蒙古呢？說什麼依憲法，那請問跟蒙古國又是什麼關係呢？

也許是文字遊戲吧，但卻讓人臉上流淚，心中淌血。馬，扁，合成一個「騙」字。騙，騙人民的信任；騙，騙國家的尊嚴。

唉！莫非心上有秋結為愁，還是秋上了心化成愁！

昨晚，沒有應酬，依預定計畫到自行車行換過握把，再騎上平日的路線。一樣地騎上陡坡，一樣地呼嘯下坡，一樣地回到直道上衝刺速度。喔，不，有點不一樣，曾有那零點零幾秒間，風中有點不一樣的氣息。再經零點幾秒，哇，那是桂花的香氣。

桂花香，怡人的淡香，帶來一丁點的驚喜，那才真是秋的氣息。

20080911